逝者如斯夫,不捨
逝去的,生命。在指縫中流去,溜走。
從那滾滾的源頭,從山澗中爆發的清新水珠,乘載山林的歌賦,乘載初曦的第一道曙光。隨著流瀑而飛,隨著湍流而下,沉降至深淵的最深處,洞黑而冰冷。
徹骨的寒,不見天不見日的黑,幾欲將死。遠天的陽光,瞳縮成一個針尖點,四散微細的,如蜘蛛絲般的微暈。眼睛接收得到,卻沒了溫度,幾乎已是侷促而絕望。
忽然潰堤的那個颱風夜,隨崩落的山石與泥沙在村莊房舍間擱淺,一切的希望在狂風暴雨形成五指不見的黑。電,斷了。水,停不了,氾濫淹沒整片土地。
隔日,雲仍憂鬱而厚重,風仍哭嚎而強刮,流衍的土地,隨著流逝的生命蒸騰散發。逝去的,如斯夫,那最初的,仍清亮的生命,如今回歸到最初美好的雲端。
仍在渠道順流的我們,遙遙思念,歸於雲端的。結束了一段旅程,長長的休息吧,下一次仍要,長長的,再走一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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