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July,2007 1:37
詩寫的多,文章寫的少,小說總覺得是繁複大制,要七蒸七熟,一個故事便卡在腦筋的深處萃取不出,而詩短則數行,一瞬間的情緒就包裹完成,像一口小巧玲瓏的港式點心。讀完一首詩並把昨日寫的詩整理完畢,又過了一刻鐘,理應趕緊闔眼睏去,為明天讀書的體力作準備,卻反覆思索著文學對我的意義,而無法入眠。
我與文學失之交臂。心裡這樣小小的聲音,渲染著我的情緒。似乎一個血統不純正,就該被丟入毒氣室裡好好沖洗沖洗,我熟悉這樣負向的情緒,因為曾經想放棄跳舞,而最終因為抵不住一種強烈的慾望,一種熱情而回去了,跳舞至今,雖無所大成,但是總算了我一個心願。文學於我如此,只是這一趟回去,時間空間區隔已久,距離上次為文,還是在老師督促下的作文,或是一個小小城市的小刊物小文學獎,現今運用起文字來,便有生澀凝重的感覺,也似是近鄉情怯,豈敢過問往來行人,寫任何的作品,也偷偷摸摸的,不輕易示人(此人乃指熟識友人爾)。看文學獎的公告,也只是抬頭望了,是有點衝動,但至於真要寫下什麼認真作品,實在心生畏縮。
近日來我讀些文學書,也讀些中醫的入門書籍。從一個思想飆速但卻貧瘠的人,漸漸沉澱下來。最末一個學期修了道家課,我打算把老莊在下個月考完國家考試後好好徹讀一番。學莊,最好的地方是心境感覺很澄明,一些躁動不安的時候就思考,莊子會怎麼說?莊子會怎麼做?想完了也就安定了,生活便又能繼續。至於「舉世而譽之而不加勸,舉世而非之而不加沮」的工夫,仍還在生活裡練習。
讀中醫是我的夢想,經過一番掙扎之後決心要走的路。拋下一個專業,或者一個可以日進斗金的職業別,我是有自己的考量的。
約是在大二的時候讀到了一些經方,是因緣巧合罷。由於母親身體狀況不好,多次求醫也無所進展,我以為既然現代醫學無法給我們解答,何妨向傳統醫家投石問路?這一投竟投出我的熱情,甚至在當時就想要立刻棄藥從醫,但是我還是按捺我的激動,決定先把本科系唸畢業再說。而今四年悠悠過去,執照考試在即,也將要兌現我對自己的承諾。對傳統醫學的火焰又復燃了起來,現在的我已經很篤定了。
而為文寫作這方面,我不若是篤定,我只能繼續寫,繼續發表在自己的小空間,既期待有人看,又不希望有人看,這樣惴惴然的寫著,這可不又距離宋榮子更遠了些嗎…彼其於世未數數然也。
我相信自己對於文學的火苗不曾熄滅了,指窮為薪,過了很久,我沒有餵養我的火苗以柴薪,然而這盆炭火仍溫煦的等著,等著。